中国山水画为什么分南北?
“文人画”的概念是一个历史概念,是相对于“宫廷画”“院体画”而言的。唐代张彦远提出“文人画”的概念并加以论述;宋代苏轼提出“士人画”的概念并对文人士大夫参与绘画做出肯定;明代董其昌在《画禅》中首次完整地提出了“文人画”的概念并作了详细的论述。可见,文人画这个概念是由一批批的文人画家们逐步确立起来的,而并非自有人类绘画始就有文人画的范畴。因此可以说,文人画是一种晚出的绘画形态。 当然,如果仅仅这样叙述的话,未免过于单薄。更值得探讨的是,历代许多有名气的画师其实同时不乏文才,甚至有时他们的文学成就远比他们的绘画成就要高。比如王维、苏轼、黄庭坚、蔡襄、赵孟频、唐寅等。既然有这么多文武双全的先例在前,我们为什么还要刻意强调文人画这个概念呢?
我以为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当文人画这个概念被提出来之后,它所代表的不仅是特定的画科(即“文人画”)而且也代表着一种特殊的身份——既便有些人可能集文人、书画家于一身,但人们已经习惯于把他们归类于某一特定的群体了。而这个群体的划分正是基于文人画的基础之上的。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文人画实际上是一种文化符号,它的背后是一整套的文化价值体系。
至于绘画本身,当然离不开技法等因素,但这些与本文所讨论的并不处于一个层面上的问题。因为无论技法的因素多么重要,只要不具备文人画的身份和相应的文化价值观,我们的先辈们总是可以将技术上的欠缺补偿回来的,比如南宋山水往往不著色相而以水墨写意为主就是出于这种考虑,尽管这可能会影响到作品的审美趣味,但却可以满足“文人画”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