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山25年的价值多少?
在今年7月25日的晚上,一艘船只在著名的珠江江面上搁浅了,人们从这艘船里救出了一个80多岁的老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在中国的名望也很大,但是他现在已经忘了自己是谁,是做什么的了。经过医生的诊治,人们发现,这个老人得的是老年性痴呆症。
我之所以提起这个发生在3年前的故事,是觉得它跟当今的中国很相似,人们淡忘了一些什么,而一些人又忘记了其他人曾经为今天的中国做出的贡献。
1991年,一本在现在看来非常有收藏价值的畅销书《中国当代思想史纲》在中国大陆出版,这本书里的第七章“孙中山与三民主义”的作者,就是现在的中国社会科学院荣誉学部委员、当代中国研究所所长岳洪泉先生。
当时的中国正处在复杂多变的时代,这位史学家在研究这一时期的历史时想到,也许25年后,他的孙子来看这一时期的史料时很难理解一个基本的问题:在这个曾经拥有4亿人口的国家里,有那么多的人为建立这样一个共和国而努力,他们为什么这样?他们的动力是什么?而他们又为什么最终没能成功?为了回答这个问题,岳洪泉1985年开始,花了整整10年的时间研究孙中山,采访与他有关的53个人,其中有23个人参加了辛亥革命。
岳先生说,研究孙中山,是为了给我们今天中国的改革找一个国际性的参考系。而今天,我们已经可以肯定地说:任何参考系都不能没有参考系的主人。因为,从1887年孙中山离开故乡澳门,去夏威夷读书,一直到1925年在上海逝世,期间没有任何人可以忽视的时期,都不能没有孙中山的名字。
从1904年孙中山在《民报》发刊词中提出“三民主义”学说之后,到1912年末实现“中华民国”诞生这一历史阶段,在当时的国际国内政治形势中都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他第一次将民间的反清情绪和海外华侨的爱国热情成功转化,并领导了声势浩大的辛亥革命,推翻了在中国存在2000年的封建王朝。
在三民主义中,民族主义的意义是非常重要的,它为当时还处在农奴制的中国的广大下层人民争取民族独立提供了思想武器。在20世纪的第一个10年,国内大量宣传三民主义,发展革命组织,进行宣传和教育工作。而20年代的国民革命更是直接以三民主义为旗帜。
在孙中山之后,没有人能够在国际国内舞台上扮演如此重要的角色。而20世纪的中国,也没有人能比孙中山对20世纪后半叶的中国产生更为深刻的影响。20世纪70年代末的中国改革,与孙中山当年发动的变革在指导思想、实际政策及实行方式各个方面都有很密切的关联。
我并不是想说现在的中国变得不好,也不是批评中国正在倒退。今天,人们看到的中国,是一个在各个方面都比曾经更为强大的综合国力。然而,历史的连续性永远不能丧失,因为,没有历史的现在不过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名词。
岳洪泉先生在写完那本书之后,又花了7年时间研究1949年至1978年这30年的历史。因为他觉得,中国的改革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从中国共产党人开始,没有这些人就不可能有今天的中国。25年了,岳洪泉先生在研究改革开放之前那段为中国后来的改革发挥重要作用的历史。